“看着你引以为傲的万里江山，看着你舍命相护的挚爱佳人，是如何被我一点点，亲手撕碎的。”

柳如烟在我冰冷的注视下，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，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，彻底晕了过去。

墨渊抱着她，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“胡说八道！”

半晌，墨渊终于回过神来，试图用帝王的威严稳住即将崩溃的局面。

“云曦神女心怀天下，为救苍生，早已殉道！你这妖魔，休想用她的脸来蛊惑人心！”

他怀里的柳如烟也悠悠转醒，她带着哭腔喊，声音凄切无比：

“陛下，她不是姐姐，姐姐她早就死了。”

“姐姐她心怀慈悲，绝不会像你这样驱使妖魔，涂炭生灵！你到底是谁！”

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，颠倒黑白。

在场的百官和世家子弟们本就惊魂未定，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探究。

“心怀慈悲？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忍不住自嘲。

“我就是太慈悲了，才会落得满门被屠，被我最信任的人亲手投入镇魔塔的下场！”

我的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定格在墨渊的脸上。

“墨渊，你敢让大家看看，我到底是不是云曦吗？”

不等他回答，我当众吟唱起长生谷嫡系血脉才会吟唱的“净世灵咒”。

随着咒语声响起，一道微弱但纯粹无比的神圣光芒，竟从我这魔气滔天的体内散发出来，将我整个人笼罩。

神圣与邪恶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，诡异而又和谐地同时出现在我身上。

“天啊！神魔同体！这怎么可能！”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。

墨渊的谎言，在这一刻，不攻自破。

百官哗然，他们看向墨渊的眼神瞬间就变了。

如果眼前这位就是真正的云曦神女。

那陛下当年颁布的诏书——“神女殉道，长生谷谋逆”又是怎么回事？

“怎么，不说话了？”

我一步步走向他。

“你说，为给柳如烟寻药，才不得已踏平我长生谷。”

我停在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盯着他那双写满慌乱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：

“那你可知，这世间唯一能救她的药引，是我的心头血？”

墨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，撞在了祭坛的柱子上。

我没有放过他，声音陡然拔高：

“我母亲当年心善，怕她早夭，曾赐给柳如烟一枚九转续命丹，足以保她十年无虞，你忘了吗？！”

“墨渊，你根本就不需要为她寻药！”

“你只是，需要一个屠灭我长生谷，为你登基铺路的借口！”

我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，炸得墨渊脸色惨白，毫无血色。

墨渊恼羞成怒。

谎言被当众戳穿，他仅存的理智也被愤怒的火焰燃烧殆尽。

“拿下她！”他指着我，对着周围的禁军咆哮：

“所有禁军，给朕拿下这个妖女！死活不论！谁敢违抗，满门抄斩！”

他试图用绝对的暴力，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滔天罪行。

然而，禁军们面面相觑，虽然握紧了武器，却无一人敢主动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