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里有震惊，有错愕，还有被冒犯的怒火。

“顾思源！”她几步跨到我面前，“你发什么疯！浩宇的东西呢？”

白浩宇站在她身后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
他眯着眼睛，怨恨地盯着我。

我没理会她，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客厅走。

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，力道很大：“问你话呢！你把浩宇的东西弄哪儿去了？”

“扔了。”我甩开她的手，语气没有任何起伏，“垃圾就该待在垃圾该待的地方。”

她气得胸口起伏，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，那股气焰似乎被戳破了一点。

我们就这样僵持着，她手上一动，低头看了下自己拎着的袋子。

她像是突然找到了台阶，从袋子里拿出两份一模一样的包装盒，是城里那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馆的外卖。

一份塞到白浩宇手里，语气安抚：“好了好了，别生气了，先吃饭。”

另一份，她递到我面前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，带着点试探的讨好：“思源，你的。还热着。”

白浩宇低头看着手里的外卖盒，又抬眼看看苏晚晴递给我的那份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
他猛地抬手，把自己那份狠狠扫落在地板上。

汤汁四溅，油污迅速在地面洇开一片狼藉。

“苏晚晴！”他低吼起来，眼睛发红，“你什么意思！你给他买跟我一样的东西？你把我当什么了！”

苏晚晴眉头死死拧着，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不耐烦。

她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去哄他，反而冲他低吼了一句：“你有完没完，闹什么闹！”

吼完，她立刻转向我，语气急促地解释：“思源，你看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就是想……想让你知道，我在乎你……我会改……”

我看着她脸上交织的烦躁、疲惫和那点自以为是的“诚意”，觉得无比荒谬。
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。

我绕过地上那滩油腻的污渍，拉起行李箱的拉杆，径直走向门口。

她提高音量喊我名字的声音，被我关在了门后。